华山山脉的附近,有一个小山村。
两年前,小山村刚刚经历了一场百年不遇的饥荒。
村长王铁柱,已是孤身一人。
独自站在村头的田埂上,仰头看了看天。
万里无云,碧空万里。几只小麻雀叽叽咋咋地飞过。
天很美,村长心里却美不起来。
村中一共有3000多户人家,华山一带,算是不小的一个山里村庄。
此村一直小有名气:方圆百里,此村最富,人口最多。
家家户户,都有良田几十亩,果园数亩,茶园几亩,菜园几分。
各位村民们,在王铁柱村长的带领下,辛勤劳作,日子过得十分红火。
付出总有收获。
收获之时,家家户户都是麦满仓,果满庄,菜满园。
一年四季,都有吃不完的蔬菜瓜果,米面鱼虾。
孩子们,笑着在田埂上疯闹,唱着好听的山歌。
大人们在田里劳作。满脸堆笑着,乐呵呵地看着娃儿们嬉戏玩耍。
……
如此美好的生活,已是过眼烟云。
已经快三年了……,再也没有见到了。
“哎……”,王铁柱长叹一口浊气。
王铁柱老人家,已经七十多了。
老人家苍老的脸上,布满沟壑。
眉毛、胡子、头发,都已经完全白到了底。
令王老头叹息的是:自己一个糟老头子,死了算不得什么,毕竟已是活得够了本。
可村庄两年前的饥荒,3000多户人家,每家几乎都失去了一两个孩子。
可怜啊!都是没有饭吃,饿死的。
村庄田地荒芜。
果园、茶园早已荒废。
菜园早就没人打理。
牲畜不用谈,早已被吃得七七八八。
剩下的几口,连耕田的黄牛活下来也没有几头,都是皮包骨,想吃也下不了舌头。
村里的老少们,靠着山芋,榆钱,野菜勉强度日,个个都是皮包骨头。
年轻壮年的,混不下去,出村讨饭去了。
可是,全国饥荒。出去的,基本都没有回来,大部分饿死在路上。
这饥荒几年来,村中不断有人饿死,患病身亡。
死了好多好多,小娃儿啊!
生命的路本还有很长要走,可怜被天灾无情劫断。
……
我这个村长不称职,对不起大家。
想到那些逝去的娃娃,王村长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老村长的家已经算是家破人亡,死得干干净净,就剩下他一人。
如果不是想到他还有许多责任,王铁柱早就抹了脖子去了。
老村长看看田地,长得那些歪歪扭扭,乱不成形,不能收获的庄稼,他更是觉得痛苦,一把清鼻涕不觉就流了出来。
老人家对着田地擤鼻涕的时候,村头的土路上,蹦蹦跳跳走来了一个小姑娘。
小萝莉正是秀儿。
稀奇了!王村长眼睛发亮了,惊讶不已。
“这是谁家的孩子?
没有见过啊?
这女娃长得好俊,皮肤也好,虽然个子矮了些。
先问问看,是不是外村是来的。
她孤身一人的!
这年头,实在太危险。
家里的大人,这心也甭大了……”。
想到这里,老爹摇摇头。
王老头笑吟吟迈步上前,站在了秀儿面前。
“小闺女啊!
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会一个人在路上走呢?
你家的大人呢?”
秀儿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位老人。
机灵的大眼睛转了一转,秀儿笑着说道,
“老爹爹,我名叫秀儿。
我从很远的骆驼山来。
我爹爹要求我出来闯荡江湖,济世救民。”
“啥?骆驼山?秀儿女娃子,你多大年纪了?”
“我刚满十二!”
“看不出来啊!
老汉还以为,你不到十岁哩!……,
不过,就算十二了,也太小了吧。
这么小,就出来闯荡江湖?
你爹爹也太心急,心太狠了吧?”老头有点儿着急。
“谢谢您!
别担心,老爹爹。
我爹,是我们那里,方圆百里闻名的医生。
他的本事,我也学到了好几分。
我爹常说,医者要有父母心。
那就是医者,要视天下病人为自己儿女,悉心全力照顾病人。
所以,爹爹要我下山游江湖,治病救济世人,来传救世济人之道!”
“好样的呐!
这么年轻的娃,这么漂亮的医生,老汉我平生头次见到。
秀儿医生?……”老头有点为难地问。
“老爹爹,您请直说吧!没事儿。”秀儿赶紧说。
“拙老汉姓王,名铁柱。
是这小山村的村长。
老汉身后,就是俺们村3000多户人家。
这两年村里闹饥荒,饿死了不少人。
好多人饿死了,染了病死了,人口,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
王老爹的老泪,又汩汩下来了。
“王爹爹,您别伤心。好日子会来的。您节哀顺便啊!”小萝莉安慰老王头。
王老爹点了点头,
“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有礼貌,懂人情,真是个好女娃。
老汉恳求你,秀儿大夫,给村中有病人的家庭治治吧。
他们病得都不轻,好多人床都下不了。旁边的村子看我们就是毒蛇,没有人肯过来帮忙!”
“好的,老爹爹。
您不用担心。
您请带路,秀儿我,这就和您去看看!”
秀儿扑闪着大眼睛,看着王老头。
王老爹笑了,很久没有如此笑过了,笑容看起来,怎么看都有点勉强。
“好啊~,请跟我来!”老爹转身走着,给秀儿带路。
……
一进山村中,秀儿就看见一头皮包骨的黄牛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旁边有一个大胡子中年人,拿着一把宰牛刀,站在黄牛旁边。
无可赖何的悲哀看着黄牛,等着牛儿死去。
“等一下,请不要杀小牛牛!”秀儿看见,赶紧地快步跑过去。
“你是谁?
那家的女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