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没听过这句话吗?生活就像强健,既然无法反抗,就要学会享受。”
“.........”
吕奋无法说话,只能用一双死鱼眼狠狠地瞪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李长清也不在意,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从怀里摸出铜烟枪在地上磕了磕,点上嘬了两口。
“还记得咱们之前在纸船上玩的游戏吗?我问你答,只要你的回答让我满意,就放了你。”
吕奋闻言,立即便想起前几天屈辱的经历,顿时怒由心生,张嘴想要破口大骂,却只发出一阵呜呜呀呀的怪叫。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好了好了,不要那么激动嘛!很伤身体的!我这人一向很将诚信,说一不二,之前在船上你也看到了?我说放你就把你放出来了,你就放心好了。”
李长清摸着脑袋安抚了它几句,便直切主题,问道:
“我问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
“奥,差点忘了!”
李长清懊恼地一拍脑门儿,把吕奋嘴巴里满满的土块弄了出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讲了。”
“哼!”
孰料,吕奋冷哼一声,竟一脸不屑地朝他脚下啐了一口浓痰,骂道:
“你这狗**的,想从老子口里套出情报,做梦去吧!”
“好小子,有个性,我喜欢!”
李长清当即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二话不说,用之前从徒弟张小辫儿那里学来的满清十大酷刑,准备给这死鸭子好好上一课!
没想到,对方的固执却让他大失所望。
才刚吃完前三碟小菜,还没等第四道正菜上席,吕奋便撑不住了,涕泗横流地讨饶起来。
看它那鬼哭狼嚎的样子,跟刚才一脸硬气呈天壤之别,不由令人一阵唏嘘。
你刚才那股宁死不屈的横劲儿呢?
你这不行,得支棱起来啊!
不过李长清毕竟也不是什么魔鬼,以前在师门学艺时,师父秋堇真人也常常教导他,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切莫把自己的快乐凌驾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李长清铭记在心,所以再见到吕奋痛苦狰狞的表情时,便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原则,悄悄放下了手中的大锤。
他摇了摇头,忍不住仰天长叹:
“唉,非是贫道下手太狠,实是居士你堕入魔道,不肯悔改啊,可悲,可悲!”
叹完,立马变了一个嘴脸,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头上,嘬着旱烟。
“好了,你说吧。”
“...............”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吕奋瞪了双眼,喉咙上下滚动,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像是见到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修罗。
见李长清有些不耐烦了,它立刻一个激灵,勉强咽了口唾沫,断断续续地开口:
“这里...是古代拜蛇人的一处祖洞...是用来...祭祀洞口那座...拜蛇人石碑的...”
李长清点了点头,眼皮也不抬一下。
“讲的具体一些。”
“传说...早在华夏的神农氏之前...远古的禹王时代,遥远的西极之国地底诞生了一个古老的文明......”
吕奋机械般地开口。
有史之前,辽阔的华夏大地地底出现了一个被后世称为“拜蛇人”的古老文明。
这个文明极其神秘,其行踪甚至比定居在南海归墟海眼中的归墟人更加飘渺难寻,以致现存于世的所有古籍里几乎都找不到只言片语的记载。
相传,古代拜蛇人定居在地底无底的深渊中,从来不会在地上露面。
有一天,拜蛇人的先祖在地底无意见挖出了一具大蛇的尸骨,发现其中蕴藏着无上的伟力,于是便将其拜为神灵,供奉在地底的神殿中,称之为,羽蛇神。
这也是他们名字的由来。
“蛇骨...羽蛇神...”
李长清喃喃念着,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位古老拜蛇人信仰的羽蛇神,不会和后世双黑山扎格拉玛一族的先祖信仰的神灵是一个东西吧......
嘶...
他再度想起当时在昆仑山中发生的场面,亲眼所见的那具横亘世界的骸骨,不由暗自倒吸一口冷气,头皮一阵发麻。
串起来了...都串起来了...
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感觉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纵着,每一步都恰到好处,都那么......凑巧。
男人的第四感告诉他,他正在一步步迈向另一个更深的死亡陷阱。
理智让他停下,但李长清终究还是保持了本心,对吕奋笑道:
“你说这座洞窟是拜蛇人的祖洞之一,为何洞口的石门却是恨天人所立?我劝你最好如实说来,否则少不了又要饱餐一顿了!”
“你......”
吕奋被他问的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竟能识得恨天古国的东西,沉默了片刻,才道:
“你说的没错,那石门,甚至黑曜石甬道,都是恨天人挖出来的,但仅此而已。”
它摇了摇头,而后平静地道:
“恨天人开采海底的矿脉时,发现了这座古老拜蛇人的祖洞,但他们也破不开石碑上刻的夏朝龙印,只得将其整个封印起来,就像现在的考古学家无意间发现了前朝的遗物。”
李长清听后微微颔首。
恨天文明出现在周代,而对方口中的拜蛇人则比其更早了几百上千年,那洞口石碑上刻的文字也确实是一种比甲骨文更加古老的象形文字,恨天人无法破译其中内容也属正常。
不过,这名为吕奋的非人生物狡猾诡诈,其说出来的话绝不能尽信。
想了想,李长清缓缓站了起来,注视着吕奋麻木无神的死鱼眼,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就当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吗?你口中的‘组织’、‘他们’和那个伟大的存在,又究竟是什么?”
吕奋闻言,原本死灰般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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