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好后,四队人分别出发了。
其他三队人,去往的地方比较远。
几座池城之间,都相隔着几百里。
穆元修他们赶去的北燕大军营地,只有五十来里路。
快马加鞭,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北燕太后带来的五十万大军,分别围攻四个城池。
凉州城外,堵着十五万的人马。
大雪天,厚厚的羊毛毡毯帐篷,在野地里摆得无边无际。
萧善等人,跟着穆元修,骑马来到城外。
他们来的地方,依旧是上次藏身的小山坡。
看到北燕大军,萧善心里没有底气。
因为,这次的北燕大军,可比几年前郎飞鹤的大军布阵要严。
“穆兄弟,看这防守的阵势,怕是不好盗衣。”萧善看着前方一里来远的营地,小声道。
穆元修看了眼左右,“你们蹲在这里,我去盗衣!”
“我们有十二人,衣裳多铠甲重,你如何拿回来?”萧善又问。
穆元修浅浅一笑,“我自有主意,你们且等着。”
他没有带助手,也没有骑马,而是径直走向了前方的营地。
此时的穆元修,在墨色的袍子外面,罩着一件雪白的羊绒大氅。
白色的衣裳,在雪夜里行走,很难被发现。
加上他行动又快,潜入北燕营帐后,没有一人发现。
穆元修潜入一个营帐。
帐内恰好有十二人在入睡。
但行军在外,十二人全都合衣而睡。
穆元修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针,一一扎向这十二个兵士。
这些人睡得正香,被人暗袭,一点反应也没有。
穆元修很顺利地得到了十二件外裳,和十二副轻甲。
正如萧善提醒的,十二套衣裳,已十分的沉重,再加十二副轻甲,以穆元修一人之力,根本就拿不动。
他将衣物打包好,拖到营帐的门口。
又用驭兽玄音唤来三匹马儿。
马儿十分温顺地走进营帐内。
穆元修将打包好的衣裳,分别挂在三匹马上。
接着,他又用驭兽玄音驾驭着马儿。
马儿按着他的指引,往前走去。
遇到巡逻的兵士时,藏在暗处的穆元修马上收了玄音,马儿听话地停下。
即便是遇到巡逻的兵士,但这些马儿都是北燕的马儿,兵士们以为是别的什么人在运物资,没人过问。
再说了,这里只有站着不动的马儿,没有人,没人起疑心。
如此这样,穆元修带着三匹马儿,轻松地走出北燕的营地,回到萧善藏身的土坡处。
萧善几人看到他轻松回来,大吃一惊。
“穆兄弟,你可太厉害了,居然没有惊动人。”萧善无比佩服地拍着穆元修的肩头。
穆元修看一眼北燕的营地方向,“大家快将衣物换上,随我进营地,今晚你们的口令是,问:晚上吃什么。答:羊羔炖牛角。”
萧善问部下,“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
穆元修也换上了衣裳,“行动!”
按着事先商议好的,萧善带着其他十人,潜入营地纵火烧营帐。
穆元修则去寻找北燕太后。
他骑着从北燕带来的马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北燕的营地。
“你是哪队的?怎会单独一人行动?”有巡逻兵士拦着穆元修喝问。
穆元修冷笑着呵斥道,“放肆!暗羽卫行事,也是你等小人能打听的?”
说着,他亮出一块玄铁腰牌。
腰牌上,刻着一只金凤凰。
暗羽卫是北燕太后的暗卫。
谁也不知道,暗羽卫的人长什么样,都在哪里行动。
传说,这些人武功高强,不能得罪。
因为他们全都是北燕惠太后的心腹。
巡逻的人再不敢拦着,闪开道来,让穆元修走了过去。
穆元修继续用驭兽玄音,赶着马儿。
马儿在他的控制下,将他带往了北燕惠太后的中军帐。
中军帐的四周,有暗卫,也有明卫。
穆元修打量了四周,用抹了药的银针,悄悄将四个暗卫处理了。
至于守在帐子门口的明卫,他则大摇大摆地朝他们走了过去。
穆元修又亮出了暗羽卫的令牌,用北燕帝都的官话说道,“暗羽七。”
惠太后的暗羽卫,全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号码越小,身份越高。
一二号是惠太后的近身暗卫,三四五六是守在营帐附近的暗卫,七八九十,则是暗羽卫中的几大统领。
专门负责办理要事的人。
这位是暗羽七,那么,便是头领中的身份最高者。
两个守门明卫,马上闪道,不敢阻拦。
穆元修顺利进入营帐。
帐中间燃着火堆,火光照耀下,能看清帐中的一切。
两个近身守护的暗卫,此时正在帐中的小榻前,席地合衣而眠。
行军小榻上,睡着一个中年美艳妇人,北燕惠太后。
穆元修朝她走过去,坐到了小榻上,“姨母,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他声音缓缓,望着睡着的妇人,讽笑了一声。
这声低笑,将坐在小榻前守卫的两个暗卫惊醒。
两人飞快转身,发现一个陌生人坐在小榻上,马上拔刀相向,“太后醒来,有刺客!”
穆元修已将匕首,抵住了惠太后的脖子。
惠太后睁眼,看到雪亮的匕首,脸色旋即一变,“什么人?”
“姨母,是我,元修,好久不见,姨母近来可好?”穆元修将刀尖逼近她脖子,浅浅笑道。
明明是笑着的,他的眼神,却是肃杀冷然。
两个暗卫惊得脸色发白。
元修?
穆元修?
这位难道是……
先皇的独子?
“你……你是元修?”惠太后吃惊地看着穆元修。
穆元修微笑着点头,“对,我是元修,大家都说,我和我父皇长得极像,但笑的时候,却像我母后,姨母,你没看出来么?”
他哪里是在笑,他是在索魂!
惠太后的脸色,渐渐发白,“你……你怎么来了这里?你想干什么?你怎敢拿刀子抵着哀家?哀家是你的姨母!”
“抢我母后后位的时候,不认我母亲是姐妹,还将她杀了。如今怕我杀了你,又来和我认亲,惠妃,同样姓惠,同样都是惠家的女儿,我母后天性善良,你为何生得心如蛇蝎?”穆元修连假笑都不想笑了,眼底渐渐升起愤怒和仇恨。
惠太后眼神乱闪,“穆元修,你胡说什么?哀家何时杀你母后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北燕皇宫琉璃殿后的那片梅林里,埋着的一具无名女尸,是不是我母后?要不要我派人挖出来,给你认一认?她的左脚少了一根小趾,是小时为了救你,被马车轧断的,所有惠家人,和宫里的老仆人们都还记得。你不会不记得吧?”穆元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