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师兄?”姜白看着嘴角抽搐的雷师兄,小心翼翼的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雷师兄才从嘴里憋出两个字:“可以。”
“呼”姜白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雷师兄还是没有表情,平静的转过身,到门口时又突然顿住,缓缓说道:“以后少问和修行没有关系的事情。”
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姜白房间。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未明,姜白就费劲的从床上坐起,猛地伸了个懒腰。
“啊,这也太早了。”
嘟囔了几句,姜白揉了揉眼睛,快速的下床梳洗,打开门,顶着秋季的寒风走向练武场。
“欸,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练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练武迟。”姜白边走边念叨着改编的诗词来给自己打气。
“师兄好文采!”
一句夸赞从后面传来,姜白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虽然身穿道服,却面容俊朗,气度不凡,大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正神采奕奕的快步走进,看着姜白,仿佛看到了多年未见的知己一般。
“哈哈,没想到这位师兄竟然也会作诗,这句‘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练武迟’可真是发人深省,立意颇深,让人不禁感慨万千。”这个年轻人先是一顿夸赞,然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兄才十岁左右吧,能写出这样的事真是令人佩服。额,话说我怎么之前没见过师兄?”
姜白有些发窘,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师弟是昨天才被张师叔带上山的,师兄就别折煞师弟了。”
手中折扇一拍,那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从没见过师弟。在下姓邹名衍,乃是齐国成侯邹忌的后人,因不满田氏乱政,所以才求仙问道,于三个月前上山。”注1
姜白听到邹衍这个名字正觉得有些耳熟,突然听到邹忌这个两个字,立马脱口而出:“莫非是那个‘邹忌修八尺有余’的邹忌?”
“额,这句话是从何而来?”邹衍有些疑惑。
“哦哦,是我在一篇叫做《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文章中看到的。”
“原来如此。”邹衍有些佩服的拱了拱手,“先祖确实曾劝诫齐威王,但在下从来没读过这篇文章。师弟所学非愚兄所能及,不知师弟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公子?”
姜白尴尬的连连摆手:“在下姜白。我是个孤儿,也不太想得起之前的事情了。这篇文章也是在记忆里看过,所以邹师兄别误会。”
“哦,那...”邹衍刚想继续询问,一道严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你们说完了没?”
两人抬头,发现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演武场,雷师兄正一脸严肃的站在场地中央瞪着两人。
姜白和邹衍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讪讪。
“哼,邹衍我说了你多少次了。”雷师兄冷哼一声,“你不再是那个世家公子了,给我把你的折扇放回去,下次我要是再看到,就把它给扔了。”
“是,师兄。”邹衍尴尬一笑,连忙将折扇藏在了背后。
“还有你姜白,嬉皮笑脸什么?你们两给我绕着整个山门跑十圈。”雷师兄瞥了一眼暗自偷笑的姜白,冷冷的说道。
“整个山门?不是练武场?”姜白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梦中。
“对,还不快跑?”
雷师兄不为所动。
“我们马上跑。”邹衍连忙回答了一声,拉起姜白就跑。
跑了一会儿,姜白小声的询问道:“真的要跑这么远?”
“那当然了,每天都是这样,我都跑了三个月了。”邹衍的脸色惨白,“而且以后别顶嘴,雷师兄说什么你你就赶快做什么。”
“迟疑了会怎么样?”姜白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邹衍用力的甩了甩头,仿佛要将痛苦的回忆全部遗忘掉:“我永远都记得从十圈加到三十三十圈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