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两个指头捏着吸铁石,快速离开了孙二吊家。
......
出租屋里,被褥依旧没有铺设。
安休甫站在卫生间淋浴下方,双目紧闭。
他需要休息,需要让自己精神一点,自从昨晚进入消防池一次,他发现自己泡在水中,能让身体恢复一些。
卫生间里门缝塞满了水草,地漏被长发堵得严严实实。
卫生间随着淋浴哗哗的水流,水位不断上涨,安休甫被淹没在水中。
又是一个河边抓鱼的噩梦。
安休甫惊醒。
卫生间的水全部褪去了,他还是站在淋浴下方。
好像一切就是一场梦中梦。
但这次没有之前的惊慌失措,因为都是死鬼,谁怕谁?
没有离开卫生间,目光毫无波澜与镜子里躲在自己身后的大脑袋对视。
间歇性的失忆,是从那个植物人给自己将故事开始的。
先解决那个植物人?不大稳妥,那植物人家门前屋后到处摄像头。
那就先解决这个水鬼,这个水鬼有必须先死的理由。
他就是活不到明天,也要拉着这个水鬼陪葬。
这个水鬼,不仅杀死了安秀妍也杀了自己。
至于服装店里那个女孩的交代,他全当是放屁,既然她可以无耻,那自己也可以无耻!
已经帮马蝉整理的服装店,凭什么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一声‘老公’,他就去找什么敲门的人?
这缠着自己的水鬼,应该是死在淖河里。
梦里,那条河旁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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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山,绥原与淖河距离最近的就是西山,那么宽,那么深的河面,只可能在淖河改道的地方出现。
“哒哒哒”门外高跟鞋的脚步声,打断了安休甫的思绪。
穿高跟鞋的这个女鬼,如果真的是他憎恨的那个女人,从伦理上说,自己无法下手。
.........
三个小时后,安休甫从开往果子塔的小巴下来。
找个阴凉处如雕塑一般站着一动不动。
小巴车内,仿若堆满了大火炉。
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他就下了车,他担心自己会死在小巴车上。
当太阳西沉,安休甫沿着淖河西线公路朝北走。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安休甫愣住了,自己的手机丢在那个地下停车场,哪来的手机?
兜里摸索一下,一个崭新的手机被他取出来,手机来电显示‘班主任赵’。
安休甫接通,
“喂。”
赵勇勤声音传来,“安休甫,你老家是不是青沪省渠莜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本来萎靡的安休甫陡然眉毛一挑,一扫之前的无精打采,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不是南方人!”
赵勇勤说道,
“什么不是南方人,我听你们副院长说,你刚到孤儿院时候,口音就是南方的,肯定是你记错了......”
安休甫声音陡然拔高,“我说了,我不是南方人,也没有什么家人!”
吼完这一嗓子,安休甫就挂断了电话。
赵勇勤又给他打了三次,他都挂断了。
走了有半小时,安休甫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来了绥原?而且死在了绥原?
很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等收拾了水鬼,他就去见见。
反正都是死人了,她还能把自己怎样?
西山石料厂下方的河,与安休甫梦里见到的河面差不多。
河面上有一条索桥。
从索桥上面锃亮的踏板油漆推断,索桥应该是刚完工不久。
沿着石料厂的车行道到了河床中,朝北走了两里多。
河面漆黑一片,让人看着很是压抑。
但这是现实中,眼前所见,不会被无限放大,这水面的黑影,就是西山挡住了太阳光,造成这河看起来如墨一般黑。
但是这河面深水区明显比自己的幻境中见到的大了一半多。
河边一艘采砂船随着水流上下起伏。
几个小山丘一般的大沙堆在河床上耸立。
采砂船破坏了整个河道的形状,让他一时间无法对照幻境,寻找那条鱼所在的位置。
沿着河道走了有十里地,他再次折返,有漩涡的地方,只有采砂的那个位置,在附近寻找了近两个小时,天彻底暗了下来。
他很希望那个水鬼再次出现,但水鬼没有出现。
那穿红衣的女人却越来月活泼,不断出现在他眼角余光的位置。
他正眼去看,红衣女鬼又不见踪影。
在河边又抽了一根烟,将身上的手机和钱包等东西放在岸边。背上装着钉子的工具,站在河边,左手搭给右手把脉。
还是要发扬谨慎的风格。
毕竟心跳呼吸没了,但这体温好像一直都在。
确定没有心跳。
脱了鞋,一脚迈入水中。
突然,一道光照在他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