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有一个大腿可以抱,抱住了说不定可以一辈子混吃等死,那我九命为何不抱?”
九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除了宴会开始有些尴尬外,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九命也对李家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李父作为李氏家主,沙城右将军,掌管着整个李家主脉。李元毅膝下育有三男一女四个孩子。
大哥自不用说,正是李乾铭;二姐李倩心,三哥李乾刻,四弟李乾古。三兄弟都在沙城供职,二哥因公务不能赴宴,略有遗憾。
至于二姐,嫁去了城主家,是赢天的大儿媳。
李父一生只娶了李夫人一人,在这年代倒是少见,夫妻也显得恩爱非常。
虽说心里有抱大腿的想法,但九命还不至于真的吃白饭,于是敬了李元毅一杯酒道:“不知伯父府上可有什么活计需要在下帮忙?以后要在贵府上生活,但总不能一直如此闲散。”
“这……府上人员充沛,倒也没什么用人之处……”
李元毅沉吟一阵,略带遗憾道,“其实贵客不必客气,你是我儿的大恩人,再者我府上养了不少门客,又岂会嫌弃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害,只是我自己良心上会有些过不去,总不能吃人白饭。”九命耸耸肩。
这时,一位亲兵一脸焦急地进来,在李元毅旁耳语了几句,后者当即放下酒杯。
“诸位,你们慢用。铭儿,你和我来去见城主。”
“父亲,出什么事了?”
李元毅略一思考,似觉得可以将消息说出,便道:
“察哈尔的部队打过来了,南部防线加急。”
李乾铭“腾”地一下站起来,“什么!”他随即就要跟上父亲去见城主。
南部防线一旦突破,整个沙城就岌岌可危了。
“李将军,李大哥,我也跟着你们去。”
九命不知为何脑子一热,竟脱口而出。李乾铭刚想反问他去了能做什么,却被李元毅打断了话语:“当然可以,贵客不正想找份事做么?我可以向城主引荐你,虽然我李府很小无用人之处,但沙城之大想必一定有贵客一席之地。”
……
不一会儿,从李府驶出两辆马车,一架载着李氏父子,一架载着九命。
载着李氏父子的马车上,李乾铭低声问道:“父亲,你叫他来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就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不得不防啊。”
“我当然知道,铭儿,我的话还没说完,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单独让他乘一架马车?情况紧急,我也不卖关子了,其实南部的防线已经破了,察哈尔的部队马上就会打到沙城下,不然城主也不会叫我们去。”
李乾铭脸色相当难看:“那我们就更不能叫他凑热闹了啊。”
“是不能,所以,我们直接送他上战场。这样一来,如果他死了,就解决一个隐患;没死,留在战场上他就不会对沙城有威胁;要是杀了察哈尔的人,那更好,至少证明他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细作。”
李乾铭恍然:“父亲高明。”
他当然不希望九命是敌人,但眼下这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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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
马车驶进内城,在城主府门口停下。三人下了马车,快步进入其中。
城主府议事厅已有不少朝臣,人还在陆陆续续往里涌入。但不到一刻钟,议事厅没有人再进入了。偏门处,一金铠武士快步走到厅前的大椅上落座,正是城主嬴天。
放眼望去,可以发现厅内武将装束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文臣。
嬴天在下达一系列命令后,厅内的武将更少了,就连李乾铭都被派到了前线。
这时,站在李乾铭旁边的九命就显得格外显眼——他既没有穿铠甲,又十分面生,嬴天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这位是?”
他指了指九命向群臣问道。
站在他身侧的李元毅赶忙上前一步答道:“城主大人,这位就是犬子的救命恩人,多亏这位公子武艺高超,犬子才能侥幸逃命。”
“哦?”
嬴天来了兴致,问道:“既是李公的贵客,那为何不在李府上,反倒来了朝堂?对了,还不知怎么称呼阁下?”
“在下李九命,来这朝堂只想帮李大哥分忧。”九命也不腼腆,走到堂前应道。
李元毅紧接着再抱拳一躬道:“公子口中的李大哥正是犬子,犬子曾答应李公子保其一生衣食无忧以报救命之恩。”
“李公子高风亮节,却是不肯在我李家闲散下去,非要找个事做,奈何托城主之福,李家仆役充足,也不敢让救命恩人做些下等事。”
“臣看李公子颇有武德,便想引荐给城主大人,犬子作为李家人,蒙受城主之恩,为犬子分忧就是想为沙城分忧,你说是吧,李公子?”
一段话,其中意味听者自明,然而九命却未想那么复杂,直道:“啊,是啊。”
“原来如此,这么说,李公子是想在我这某个一官半职,嗯……如此也好,沙城正是用人之时,那就有劳李公子了,我就命你做乾铭的副官,影部右副将军,如何?”
在九命记忆里,他对官职之类的事情反而没什么常识,也不知道是多大的官,只好谢过嬴天,领命去了。
见他离开议事厅,群臣却不淡定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