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的手下见状,也急忙纷纷上马,一拥而上,紧随其后。奈何这条正南的小路本就狭窄,王进等人又争先恐后向南逃窜,结果就是欲速则不达,一群人你追我赶跑了许久,也只跑出两、三里地。
待刘朝忠带人杀到,王进的手下立即阵脚大乱,纷纷做鸟兽状四散奔逃,任由王进如何叫喊,也无济于事。
眼看手下跑得跑、逃得逃,王进一见大势已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双腿一蹬,从车上跃起,直接跳到了马背上,随即双手用力,“咔吧”一声,掰断了车辕,同时对着马肚子狠狠踢了一脚。那马吃痛,又感觉背上忽然轻了许多,于是“嘶溜溜”一声长鸣,四蹄发力,载着王进一路飞奔而去。
刘朝忠见状,也不追赶,原本此行的目的就不是抓捕王进,而是要抢走他手中的雷火弹,既然目的已然达成,跑了个王进也无伤大局。于是指挥军士,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喽啰赶跑,随后来到这辆马车近前。
望着王进扔下的马车,刘朝忠却犯了难。王进走的时候不仅带走了赶车的马匹,更糟糕的是他竟然掰断了拴马的车辕。如此一来,眼前的马车就成了一辆无马能拉的废车,车上整整六箱雷火弹,每个都重达数百斤,刘朝忠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十几个人,也只有望着这六个铁木箱子干瞪眼的份儿。
众军士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一人上前小声问道:“大……大人,这……这些箱子实在是太沉了,兄弟们试了试,着实搬不动啊。”
刘朝忠瞪了他一眼,喝道:“少废话,我难道不知道吗?用你在此多嘴?!”
那军士吓了一跳,急忙闭嘴闪到一旁,心中暗道:“常听别人说刘大人为人谦逊温和,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看来这近卫营从上到下都没什么好人,净是些媚上欺下之辈。等有机会一定要和叔父说,请他老人家想办法把我调离此处。唉……不过,纵观这金陵官场,除了近卫营之外,也真不知道还有哪个地方能去?现在天下衙门一般黑,实在不行就在这混吧,反正在哪儿都一样。”
刘朝忠浓眉紧缩,抬头望了望四周,映入眼帘的除了漫山遍野的荒草,便是一望无际的黄土。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连个人家也没有,压根找不到帮手。若是派人回城去叫增援,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时辰,到时难免夜长梦多,再生事端。这……这可如何是好?”
正犹豫时,忽听一名军士大喊道:“呔,你要干什么?!”
刘朝忠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刀客猛然从地上跃起,直奔装有雷火弹的箱子扑来。刘朝忠此时正站在箱前,右手轻轻一挥,大锤正中刀客的腰际。
那刀客哼了一声,瘫倒在马车前,但手中的一样东西,在其倒地之前,还是扔了出去。
刘朝忠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光闪过,随即便嗅到了一丝烟火的气息,忽然间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股莫名的恐惧迅速涌上了心头……
这时,猛然听见手下的军士齐声大喊道:“燃……燃烧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