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镇岳摸了摸脑袋,都说白云山庄行事狠辣,白云一桩仇,江湖十颗头,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他诧异得问向身边的彭镇、燕卓:“老彭、兄弟,我刚才一鞭没打到那牛鼻子老道的脑袋吧,怎么今天这牛鼻子老道还会说谢谢,想不到啊!”
彭镇被罗傲所伤不愿多言,只道:“帮主,这点苍门下沐云风还有本门门下的李老丐都被罗家父子所伤,属下先将他们送往阎王敌那里,希望两人可以无恙。”
乔镇岳忙道:“好,好,好,老彭快去,需要什么药材随意支用,一定要保两位兄弟周全。”
彭镇再道:“这沐云风是点苍门下弟子,他在本门辖地出事,起因又是维护我帮弟子,帮主还是要亲见一下点苍帮主,表达我丐帮上下心意。”
“是是是。”乔镇岳糙脸一红,“老彭提醒的是,提醒的是,咱这就去找点苍张老头去。”刚一说完,乔镇岳又羞愧摆手道:“张掌门,张掌门。”
看着帮主一脸的窘态,彭镇无话可说只能扶着沐云风与李老丐离去。他这个帮主豪爽仗义、心系苍生,称得上当世万中无一的英豪,但就是为人处世粗枝大叶、不谙世故。想到这,彭镇又不由转念一想,这天下又岂有十全十美的人,帮主仗义,以扶危济困、匡扶正道为己任,问天下英雄又有几人有如此赤子之心!
看着老彭离去的背影,乔镇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转身冲着燕卓说道:“兄弟莫怪哈,大哥粗鲁了一点,粗鲁了一点。”
燕卓看着眼前这位大哥,嘴角不禁浅浅一笑,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大哥是义气云天的豪爽汉子,这点小事又何必挂在心上,就是大哥你胡子上还有今早吃包子时留下的菜叶,还是摘掉的好。”
乔镇岳一愣,随即也是哈哈大笑:“是是是,这菜叶是该摘了,这影响我这一帮之主的威严啊。也不知道刚才那牛鼻子老道有没有看到,会不会偷偷取笑于我。”
燕卓、乔镇岳两人说罢都是放声大笑,笑声之豪迈、之热忱,浩荡长街,游于云天。
“走兄弟,大哥带你去这丐帮金陵分舵去瞅瞅,等今晚六大派、四大家到齐,咱们大家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乔镇岳揽起燕卓昂首阔步。
燕卓看着眼前的乔镇岳,心中不禁感叹这汉子当真有燕赵慷慨悲歌之风,虽穿着破烂、邋遢,但拳拳赤子之心当真令人佩服,我和他之前仅仅见过一面、相谈数句,他便以兄弟相待,如此豪侠当世少见啊。
浊波浩浩,古今往来,一曲玉笛、一杯酒,踏翻三千里尘世俗浪。
燕卓、乔镇岳并行,两人出了金陵城,曲曲折折地走上了乡下田径。这一带都是肥沃良田,阡陌交通,河港交叉,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景色。这战祸纷乱的年月,能看到如此情境实属不易。
再行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燕卓放眼望去,杏花开得灿烂,半天一片红花,当真是闹出一片春意。
乔镇岳看出燕卓喜欢,开口道:“兄弟喜欢啊,大哥拔一颗送你。这金陵周遭都是丐帮的产业,都是那老彭置下的,兄弟你喜欢什么尽管开口说。”说着,一张巨掌已然握住一颗杏树,内力翻腾间,催得满树杏花散落,乱了一地碎红。
燕卓见乔镇岳当真,忙说道:“大哥,算了,这杏树还是长在这的好,你看这云蒸霞蔚,拔了一颗破了景致。”
“好,好,兄弟说啥是啥。”乔镇岳收劲,“过了这杏子林就是丐帮分舵了,六大派、四大家估计都已经到了,一会大哥给你引荐引荐。”
过了杏林,丐帮分舵已然映入眼帘,分舵内人影攒动,好不热闹,看样子六大派、四大家的俊杰已经是到了,今年的江湖大会定又是一场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