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懑疾呼出口的同时,竭力扭身避让,电光火石间,一道流光电闪,冯懑耳边就听咔嚓一声,精铁打造的肩甲竟被刘鲲一枪挑破。
不等冯懑挺身坐稳,刘鲲手腕一翻,火凤亮银枪犹如附骨之蛆,向着冯懑咽喉再次扎到。
冯懑见状骇然失色,连忙狂舞丈八蛇矛奋力格挡,哪料刘鲲枪法展开环环相扣,连绵不绝,一枪狠似一枪,一枪快似一枪,招招夺命,势有不胜不收之感,只把冯懑杀得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就在冯懑失魂落胆,命在顷刻之际,两支熟铜锏,一条驼龙枪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杀入战圈,原来是陆闻仲、潘岳二人见冯懑危急前来助阵。
面对敌方三员大将围攻,刘鲲丝毫无惧,家传霸王枪与暴雨梨花枪交替使出,偶尔几招夺命连环枪更是神出鬼没,虽然以一敌三,却依旧攻势如潮,不落下风。
就在刘鲲杀招迭出,以一己之力独斗千军之时,忽听西北方向人喊马嘶,蹄声如雨。
刘鲲偷眼看去,竟是韩平,卞闳带着手下百余骑去而复返,在乱军之中闯开一条血路。
“大帅,快走。”
刘鲲听见呼唤奋力杀出战圈,韩平双钩疾舞在左,卞闳宝刀护身在右,二人尽展平生所学,护着刘鲲一路向北,落荒而走。
远处赵吉见状,只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紫,他手掐兰花指对着刘鲲背影尖声咆哮道:“追,快给朕追,不杀刘鲲,誓不收兵。”
随着赵吉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轻骑好似蜂群般倾巢而出,向着刘鲲等人消失的方向席卷而去。
月从东海出,冷照碧波潭。征人家万里,梦向月中还。
清冷的月光下,田邈、周桓窃窃私语,他们率众赶至双鸭山已有三日光景,眼看约期已过,却始终没有刘鲲等人的音讯,二人不由得格外焦急。
“报,启禀二位将军,曹将军回来了。”
“哦!”
田邈、周桓闻言连忙举目远眺,只见夜色中曹雄正带领十余骑飞马回山。
“唉!看来曹黑子又白跑了一天。”
眼见周桓失望的瘫坐在地,田邈矮身近前低声说道:“周桓兄弟,你我已经在此等待多日,可是大帅迟迟不至,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周桓闻言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道:“等着呗!还能咋办?”
“可是这么一直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周兄弟!这里毕竟是江东管辖,实非久居之所,一旦被敌军查到蛛丝马迹,咱们再想走,可就难了呀!”
田邈话至此处,周桓总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不由得暴怒起身,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对方衣领,怒声质问道:“咋滴?你小子想脚底抹油,开溜?”
“哎呀!周老弟,你不要误会,为兄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们与其在这里干耗光阴,倒不如寻机过河,前往江宁搬取救兵,接应大帅脱困。”
“哼!贪生怕死之徒,少拿谎话骗俺。”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之际,曹雄满脸忧愁匆匆赶到,当他弄清事情原委后又急又气,奈何自己人微言轻,难以分解。
恰在此时,又有哨探来报,夜色中有十数轻骑正向双鸭山方向飞驰而来,由于夜色朦胧,不知是敌是友。
“二位将军,或许是大帅到了,我们快去瞧瞧。”
周桓闻言冷哼一声放过田邈,大步流星往山口迎去,田邈、曹雄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