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一会,有心想要吟两句诗,表达一下成婚的喜悦之情,最好捎带上鲤鱼,烘托一下婚礼氛围,但嘴巴张了张,愣是念不出来。
苦笑一声,只得摇摇头感慨道:“芸娘,我一无才学,二无家资,身体又不好,非是良配,你嫁给我少不了做些腌臜事,算是苦了你了。.”
正说间,王璞立刻用锦帕捂住了嘴,迅速咳嗽了起来,脸色由白转青,像是喉咙眼子里有什么堵住一样,直到咳了好一半会才好。
“这害死人的痨病,不知道什么就走了。”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自重生后就是这么一副病秧子。
“王郎,不碍事的,遇见王郎是妾身此生之幸,若无王郎,妾身早就葬身虎口,蒲柳之姿只能以身相报。”李芸娘粉脸一红,捻着衣角,似染上了一片霞云,她螓首轻抬,待看到王璞的面容时,又急切的低下,小女儿的姿态一览无余。
说起来两人的相遇,和狗血剧的剧本一样。少女在山路遇上大虫,少年挺身而出。一看少年长得不错,没说来世做牛做马、衔草结环来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而是郎有情妾有意,一番交流后互生情愫。没过半月,就已经问过生辰八字,也纳过彩礼。
今日则是两情相悦的最后一步。
媒婆向前一步打断了两人的郎情妾意,牵着两人的手,笑道,“两位新人,吉时已到,请互定婚书,结为良好,今生将共过苛途,同享富贵。”
她说着拿出一张烫金大红硬纸婚契,上面写着证词: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王璞点点头,驾熟就轻的接过印泥,将大拇指按在婚契的右下角。而李芸娘夫唱妇随,含嗔似羞般的瞪了王璞一眼,“王郎好生不耐,你我夫妻今后有的是时间,何必急在这一时之间。”
万般风韵,不足言明。
都说女人在结婚这一刻是最美的。
等媒婆收回烫金婚契的时候,李芸娘深情款款的盯着王璞,“此后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滚......”
“哪怕冬雷滚滚,夏春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王璞用锦帕捂着嘴,脸色苍白地念着《上邪》情诗,同时也转头望向李芸娘。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王宅是李宅新改的,王璞父母远在他处,而李芸娘则是家中孤女,父母早亡,只留下诺大的家产。同族的叔伯又多是贪婪之辈,若李芸娘久不成亲,这家产就要拱手送于他人之手。
因此二拜高堂仅有西峰岭几位年长老者添为替代。
礼成,送入洞房。
“王郎......”李芸娘坐在床畔,轻声呢喃。透过红色盖头,隐约能看到王璞俊朗的面孔,探花帽两支长翅微微摇晃。
合卺酒散着清香。
四目相对,李芸娘似乎不敢看王璞的样子,微微低头,如天鹅般的细白脖颈渐渐染上一层红晕,蔓延到有如血玉般玲珑剔透的耳垂。
PS:新人新书,如果看的可以,麻烦书友投个推荐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