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谈不上认得,昨天晚上,在下去桃园,看过小马灯,当时台上扮演姜维的正是此人”
“还有呢?”
“没……没有了啊”
“胡说!昨天亥时过后明明有人看见你跟他在台后密语,更有人看见他悄悄给你一包裹,可是他雇你杀人,你杀了人之后特返回索要酬金?”
“这......这,冤枉啊大人!在下是看他戏演的极好,所以才在台下侯了他片刻,他只是赠了在下,赠了在下一个......”沈云轺年纪轻轻,被突如其来陷入杀人嫌疑中惊地慌不择言。
“赠了你何物?”
这汗巾一事不可说,若是被父亲知道,不知还要受什么罚。
沈云轺左右犹豫之际,沈葳靑从堂下高喊一声:
“垒山兄,不知我可否为我这不知深浅的小儿作个证啊”
“丰延兄,你怎么在这?这是......”田时培闻声一看,竟然是数十年未见的旧相识,心下又惊又喜。
沈葳靑,字丰延。
“这正是我那不学无术的小儿,此番我到任上去,本想带着他历练历练,没想到这刚一出门就给垒山兄惹了这些个麻烦”沈葳靑拱手说道:“昨日天黑我们才到郎溪,就宿在县里客栈里”
“你这说的什么话,也是我查案查的糊涂了,贤侄快起!”
“这......垒山兄,我这未经传唤,贸然登堂,已十分不妥。如今我还未到任上,也算得是一身白衣,只是心急于为小儿作证。我就在一旁看大人断案就好”
田时培一番思索:“既如此,贤侄定是没有理由杀人,正巧贤侄又能为这花涟红作证,这花涟红也没有作案时机,看来真凶另有他人啊”
转而就向堂上跪着的花涟红说道:
“花涟红,既然你没有作案时机,本官暂时将你无罪释放,只是这段时间,你不可离开本县,随时听候传唤”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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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快来,丰延兄,尝尝这瑞草寇,我特地藏了一罐,就等着像丰延兄这样的贵客上门才舍得喝呀!虽说这郎溪跟你湖州隔了不过一日路程,可这茶就大有不同啊”
田时培一边给沈葳靑引路一边吩咐下人去泡茶。
“你说,这十年八载的,如今好不容易才路过郎溪,怎么也不来看看愚兄?”数十年未见,田时培心下激动不已地说,顿了顿又正色道:
“哎?莫不是你此番当上了京官,看不上我这小小七品知县了不成?”
“垒山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沈葳靑连忙摆手说道。
“若不是我这阴差阳错地把你儿拘了来,你就不打算迈进我这寒酸县衙了吧”田时培又佯装生气打趣道。
“垒山兄,你这嘴啊还是如此不饶人啊!你我可是同科进士,你可莫要再说什么看不起的话了”沈葳靑一顿汗颜,连忙解释道:
“只是此番家母特地交代了,能上京当官已是不易,这出门在外要低调谨慎,以免有招摇过市之嫌”
田时培抬手一摆:“唉~光临我这寒舍还不至于让你招摇,话也不必多说,反正我呀,也说不过你!”
“总之,今儿啊,你莫要想着上路,必要在我这儿把酒喝够了才能给走!”
沈葳靑笑了笑:
“一切都听垒山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