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什么?
宋以歌没想到夜三会有此一问,一愣之后,便笑道:“自然是查他们品性如何,瞧瞧他们是不是在外沾花惹草,养着什么外室。”
“毕竟四姐若要嫁,不说要什么品性高洁,最起码那也得有责任顾家,不能宠妾灭妻呀。”
“要不然,嫁个伪君子,我怕我无颜下去面见祖母和父亲。”
夜三应声道是。
宋以歌倚在迎枕上,想了想不太放心的又继续叮嘱道:“若是这群人都是那般货色,那你也就不必在查,直接换人便好。”
“是。”夜三又应,瞧着宋以歌眼瞳中多多少少还带着几分睡意,他便出声请辞出去。
刚跨过门槛,良玉就急急地迎了上来:“姑娘唤你可是有什么事?”
夜三淡淡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为了四姑娘的事,需要我查探几个人罢了。”
良玉恍然大悟:“原是这般。”
如今外面正下着小雨,良玉为他撑了一柄伞,遮在他的头顶。
她本就尚及他胸膛,如今为他撑伞,自个矮了一大截不说,还非要垫着脚,这才不至于将伞打在了他的头顶上。
夜三转头,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后,这才轻笑着将伞从她的手中接了过去:“日后,撑伞这种事,我来便好。”
被良玉唤醒之后,宋以歌虽还是觉得有些困倦,可渐渐地,这份困倦消散,倒是比之先前还要清醒些。她本是打算倚在那闭眼休息休息,谁知外面两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倒是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她的耳中。
她睁了眼,将身侧的窗扇推开了些,就瞧见一男一女正并肩站在屋檐下,女子正费力的撑着伞,伞面盖过男子,将他纳入伞下。
宋以歌饶有兴致的又瞧了好几眼,她倒是没想到自家的良玉竟然会同夜三……她抿着唇笑起来,目送着这两人一同撑伞离了院子。
不一会儿,良玉便用手遮着细雨,小跑回来,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眼瞳中星辉熠熠。
她身前的碎发已经被细雨打湿,她接过丫鬟递来的汗巾,一点点的将面前的水渍全都擦干后,这才推门进了屋。
暖气一点点的弥漫而上。
宋以歌眉眼含笑的瞧她:“可算是回来了。”
“姑娘。”良玉一时被宋以歌这般揶揄的态度给吓了一跳,她战战兢兢的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什么事,就还是挺惊奇的。”宋以歌笑,“咱们府中近来也没个什么喜事,不若我替你办了可好。”
“夜三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这一番话,不说是说到了良玉的心坎中去,却也是中了她的意,当即她便羞得满脸通红,红霞在她白净的小脸上久久盘踞不散。
“姑娘。”她羞怯的嗫喏着。
宋以歌却伸手将她给拉了过来,让她在自己的跟前坐下:“良玉,你虽不是自幼与我一起长大,可咱们之间的主仆之情,却也胜是我与绿珠了,你是个好姑娘,来候府这么多年,尽心尽责,可我们侯府却是耽误了你一生之中最好的年华。”
“如今,你有了心上人我为你欢喜。你若是愿意,我便去禀明兄长,让他给你们主婚如何?”
“让侯爷为我们主婚,如何使得。”良玉摇摇头,“况且如今我与夜三,也还未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姑娘,如今了,奴婢唯一的念想,便是送您出嫁,其余的便等姑娘出嫁之后再言,可好?”
宋以歌揉了揉她的手:“傻姑娘,你要送我出嫁,指不定还要等多久了,你大好的年华,便会因为蹉跎,你甘心?”
“奴婢生来便是侯府的人,自然要以姑娘为先,不过了——”良玉嘴角弯着,“姑娘若是舍不得瞧着奴婢年华蹉跎,那就早些如傅将军成亲如何?”
“好呀你,如今竟然都敢打趣我了。”宋以歌笑着松了手,目光却是转向了窗纸,外面细雨声依旧,她听见她叹气,“也不知他如今在哪,何时才能回来。”
廊下,细雨淋漓。
凌月叹了口气,将窗扇彻底掩住,将所有的风雨全都阻隔在了外间。
她面色平淡的走到罗汉床边坐下,让影卫上了前:“事情查的如何?”
“主子所言,可是宋七姑娘与许太医一事?”
凌月奇怪的瞧了他一眼,冷声反问:“近来我还让你查过其他的事吗?”
影卫摇头:“请主子恕属下无能,属下实在是查不到宋七姑娘与许太医之间有什么关联,两人见面之时,几乎都在淮阳候府中,许太医奉命过府去给淮阳候请脉,不过许太医与那位章浔大人,倒是带了些姻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