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撸起袖子哇哇叫道:”好你个唐俭,别以为俺侄子看上了你闺……“
“知节,慎言!”
李二再也听不下去,怒道:“你这叔伯辈的,怎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戏说此事?女儿家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程咬金冲天气焰瞬间被压了下来,小声嘀咕道:“大家都听见了嘛,方言昏迷时……”
“还敢再说!”
李二牙齿咬得叮当响。
殿里终于清静了。
程老妖精平日里大嘴巴不知喷过多少人,眼见李二发怒,余人俱是幸灾乐祸,倒是秦琼站出来打了圆场:“陛下,臣听闻知节已照方小子所说,做出了马蹄铁,也不知效果如何。”
说起这个,程咬金马上又满血复活,叫道:“方才俺老程已派处默骑了马去城外,特意嘱咐专挑乱石坡走,眼下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李二陛下笑道:“你这夯货还算知道办些正事。朕欲去尚食局,当场观看制盐之术,诸位爱卿随行罢。“
临走之时,负手对方言道:“倘若制盐之术、马蹄铁功成,朕再来论功行赏,你且安心歇息罢。承乾……”
“儿臣在。”
“你便在此好好陪这小子。”
“儿臣遵旨。”
片刻之间,满殿便走了个干净。方言长长舒了一口气,想起唐俭临走之时愤愤的眼神,疑惑道:“这老小子好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承乾,你可知缘由?”
李承乾端起水杯正要喝,闻言脸色有些古怪:“先生,你这话问得倒是有些奇怪,既对唐三小姐有情意,却又不肯上门提亲,人家父亲对你有些不满,也是应当的。那唐三小姐虽然孀居两年有余,却是个望门寡,也就是完璧之身,你不去提亲,昏迷之时却大叫人闺名,被人听了个正着,合该莒国公想揍你。我估摸着唐善识如若在此,肯定也会揍你的。“
“什,什么?”
方言眉头拧成一股绳,越发迷糊了。
“我见都没见过那唐府小姐,怎么就对人家有意了?”
李承乾撇嘴道:“得了吧,先生,满朝文武,包括我父皇,可都是亲耳听到了,你昏迷时可是呼叫’唐衣‘二字整整六十三遍!啧啧,当真是用情至深!”
“唐家三小姐,唐善识的姐姐,闺名叫作唐衣?”
方言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艰难出声。
“对啊……”
李承乾见方言眉宇间似有怀疑,错认为方言不信他说的话,忙朝榻下伺候的太医吼道:“你来说,本宫说的可有半句虚假?”
太医期期艾艾地答道:“太子殿下,臣记得是七十一遍……”
……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方言神识淹没。任谁也不曾想到,数年之隔,一朝相见,却落个天人永别。分明记得自己跌落陡坡之时,唐衣眼眶里有泪水滑落,被风一吹,不知飞到了何处。
李承乾见方言面有戚戚,叹道:“此番你立下大功,我便央着父皇为你做主,向莒国公府求亲便是。不过唐三小姐的夫家乃是范阳卢氏嫡系子弟,虽然早亡,但没卢家老爷子点头,怕是其中会有些麻烦。”
方言轻轻摇头道:“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若有机会,我当面向莒国公解释。”
“先生,你把这件事想得过于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