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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郡邺城,冀州刺史府内,刘备正在接待的便是公孙瓒的使节,其从弟公孙越。
高八尺有余的公孙越面容粗豪,然而言谈举止却甚有分寸,常用眼角余光细细打量刘备,行止既不拘谨,也不放纵。
酒过三巡,刘备轻笑道:“公孙君可打量仔细了?”
“使君勿怪,只是常听大兄谈及使君风采,越神往已久,故而有些失态,还请使君见谅。”被刘备发现了小动作,公孙越也不惊慌,抱拳解释道。
刘备摩挲着手中的杯子,一脸怀念的叹道:“与伯圭兄一别也有数年了,不知兄长一向可好?”
“越代大兄谢过使君挂念。大兄子甚是硬朗,可开大弓舞大戟,纵马一不露疲态,每能食十斤。”
刘备闻言顿时开怀大笑,公孙越也随之笑了起来。
良久,刘备微笑道:“备与伯圭兄堪称刎颈之交,便托大称你一声‘阿越’,如何?”
公孙越抱拳道:“使君厚,此为越之荣幸。”
刘备颔首道:“阿越,伯圭兄遣你前来的原因备也知晓几分,此事当真无缓和余地?”
公孙越闻言顿时满脸悲愤,大声道:“使君数月前书信大兄,劝大兄戒急用忍,以大局为重,大兄知使君一片好意,故而在那刘景升到任后可谓是诚恳相待。
勒令部属不得离营,停掉了原先的部署计划,辽西公孙氏更是倾力襄助。然而这刘景升人心不足,他根本不想与大兄和睦共处,而是想独霸幽州!
其用尽手段或打压或拉拢幽州大姓,刻意针对我公孙氏,煽动周边郡县抵制右北平,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大兄而来!
幽燕男儿,但有断头之人,无有低头之犬!”
见公孙越面红脖子粗,刘备不由得暗叹一声,想起了此前与李澈的闲谈。
“刘景升守户之犬,此言并非全是贬义,而是其确能镇守一方,只是失于进取之心。但在打扫干净自家屋子之前,这只犬却是如虎狼一般凶狠,非常人可比。”
这般人物与公孙瓒这火爆脾气扔到一起,基本不可能出现和睦共处的况。刘表比起刘虞,失于名望,却有着比刘虞更强烈的攻击**,与公孙瓒真真是针尖对麦芒。
而且从道理上来讲,刘表并没有什么过错,没有哪个刺史喜欢自己境内有一个桀骜不驯的存在。至于公孙越所言的“百般忍让”,了解公孙瓒格的刘备却是难以尽信。
“这样吧,且待为兄见一见刘幽州的使节,看看能不能为二位说和。如今天下乱局,正是我辈勠力同心报效国家之时,切莫做下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