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处却没注意到小草的欣喜,反暗叫好巧,原来三年前刘瞎子是在此处治好的伤,也算是印证刘瞎子确实是他纵马踢翻踢伤的。
这时药铺的掌柜小跑过来,躬身递回印章给小草,嘴里连声道:“东家公子有什么吩咐,鄙人与全铺上下一定全力配合。”
周处神气地道:“毒药,我要最毒的药,越毒越好,越多越好,至少得要一大缸。”
掌柜有点尴尬地回道:“公子爷,店里只有砒霜一斤,还有珍藏的鹤顶红一两,再多就没有了,而且,而且公子爷要这么多毒药做什么?卖买毒药官府都要备案的哟。”
周处没好气道:“才这么点毒药,那怎么够,快去多拿点来,把全城所有药铺的都拿来,哼,官府问起,就说本公子拿了。”
掌柜不好意思地道:“公子爷,其它药铺的存货更少,全城药铺加起来,可能也只有三斤砒霜。”
“什么,三斤砒霜,能毒死一两头大象吗?”周处失望地道,他估计恶蛟的生命力极强,毒性太少可能毒不死。
“哦,公子是想毒死大象吗?”华云接口问道。
周处点头,想了想道:“可能比大象还更强壮几倍。实话告诉你们,本公子要毒死刘瞎子所讲的恶蛟,这恶蛟藏在义兴河深处,被本公子发现了,欲略施小计将其毒杀。”
华云动容道:“公子仁义,如果义兴河中真有刘瞎子说的十丈长,水缸粗的恶蛟,恐怕三斤砒霜也没用,在下倒是懂得一个毒药方子,毒性比鹤顶红也就稍差,只是练制较为麻烦,得三天时间,才勉强可以练出一大缸来。”
周处喜道:“那就太好了,三天时间没有问题,让掌柜配合你,要什么药材跟掌柜要,毒性真有这么强吗?另外,你还在帮我想个法,让这毒药藏在牛肚子里,至少得保证牛在一两个时辰内平安无事。”
华云想了想道:“在下可以用腊将毒药包裹,即使牛吞食了毒药,没两个时辰也化不了腊,这样足可保证服毒的牛两个时辰不得发作。毒性请公子放心,不过,嗯,也没事。”他似乎还有些担心,但却没有说出原因。
周处那注意到这点,高兴地拍了拍华云的肩膀道:“哈哈,还是大夫你在行,这练毒之事,就交给你了,我安排好,三天后来寻你。”
华云大夫摸着震麻了的肩膀,半晌说不出话来,什么叫他在行,他可是大夫,治病救人的大夫,偶尔练个毒药完全是出于大义,除恶乃正义之举。
这个练毒的方子是华云大夫他从一本杂书看到,从来没试过,只是凭药理经验推理过,感觉确实是一剂很毒的药,也是借机会练一练。
可周处没给华云辩解的机会,扭头急匆匆就出了药铺。
周处还得去安排黄牛等事宜,以前这种事,他都只要跟管家说一声就行,现在他必须亲力亲为,擒杀恶蛟这个功劳必须全是他一个人的,这样才完美,让母亲大人挑不出毛病。
好在周母盘下的产业确实多,就连牛店也有,圈养了黄牛水牛二十多头,仔细一想,周处隐隐记得自己十一二岁时,曾找了几头牛来练力,说是想练成九牛二虎之力,应该是哪个时候母亲为他盘下的这牛店。
嗯,还要准备一两艘船。
船行就更不用说了,全城最大的船行就是周家的。
这让周处惊喜之极,他发现自己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才是母亲大人的高明之处,轻轻松松解决了他的一切所需,还不用花一分钱。
而且每到一处,从掌柜到店小二都让他如沐春风,并让他充分享受到受人尊敬的快乐,刘瞎子果然是糊说八道,他果然是受人尊敬的周处。
这两天他一直在设计安排如何毒杀恶蛟的计划细节,准备好人与物,忽然又想起了刘瞎子的讲说,这个老瞎子应该已经改口了吧?他竟忙得忘记问这件事了。
不由问身边的小草,道:“小草儿,你有没有把强抢民女的事跟瞎子解释清楚,瞎子这两天讲说有没有改口?”
小草迟疑地道:“改,改了。”
周处神气地道:“算他识相,咦,小草儿,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本公子吗?”
小草犹豫了下,为难地道:“刘先生确实改了,只是把,把公子强抢民女给删了,其他还是没改,还是把公子说成三横之首。”
“啪!”周处闻言下,将手中的船板捏成粉碎,嘴里狠狠地道:“这个老瞎子,真不想活了。”
“公子,老夫人说了,你没擒杀恶蛟之前,不得动刘先生一根毛。”小草儿急道。
周处呆了呆,展颜笑道:“还是母亲大人想得对,等本公子擒杀了恶蛟,为民除了大害,看这个老瞎子还有何面目说我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