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连城一脸的匪夷所思,看情形小胖子与那荣姓小厮之间的关系只怕真的非同一般,也不知道朱家人知不知情。这种事实在太荒唐,他要有这样没出息的儿子,肯定打死了干净!他一边在内心震惊着一边扫了自家儿子一眼。
曲风劲感受到父亲目光中的压力,本就萧瑟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他是家中独子,承担着延续曲家香火为本门开枝散叶的重大职责,这一点他再清楚也不过了。
原本他向朱小肥示好也是抱着游戏心态,觉得小胖子实在可爱才忍不住逗弄一番,只是在随后半真半假的相处间逐渐陷了进去,甚至认真考虑过与朱小肥在一起的可能性。
然而,此时此刻,无论是父亲这饱满威严与压力的一眼,还是荣越与朱小肥亲密无间绝不容第三者插入的神态,都清晰无误地表白,这种可能性为零。
素来所向披糜的曲大公子,第一次尝试到失败之耻与求不得之苦。等一主一仆狼吞虎咽吃得差不多了,曲连城方才问起朱小肥如何得以逃生,朱小肥便把自己与曲风柔共同被玄天门人关进山洞、曲风柔后被转移别处、荣越三天后前来营救、两人如何跳崖逃生以及后来在山谷中养伤逗留半月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当然了,他与某人亲热的具体细节略过不提。
然而说到后面山谷中度过的半个月时,朱小肥言语神态间掩饰不住的甜蜜与幸福及对荣越的依恋与崇拜,却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了。
曲连城在心中为朱家默哀了片刻,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小肥,你有上天庇佑,自能逢凶化吉。”“是啊,还多亏了有荣越呢。”朱小肥有板有眼地补充“对了,先前风劲说风柔和杜如悔一起失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风劲深吸一口气,将满腔失落与惆怅强压下来,忧心忡忡道:“那晚我潜进了玄天门的老巢,制服了一个名叫婉姑的妇人,从其口中得知了风柔的关押之所,后在营救她时遭遇了杜如悔,与他恶战一场。
期间原本被我打成重伤的婉姑突然现身偷袭了我一掌,然后疯了一般缠着我不放,以致杜如悔挟持着风柔不知所踪。之后我回到青溪,向父亲禀明情况后派了曲家所有人手前去搜山,却至今未能发现风柔的下落。”
朱小肥听得心情也沉重起来,片刻后又诚恳道:“风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她像我一样,也被一个人救了,只是暂时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来。”
曲连城叹道:“希望如此了。”朱小肥与荣越身上兀自一团腌臜,饭毕便由人领了分别洗漱,然后按照两人身份送入不同规格的客房。
荣越虽然对此不满,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好明目张胆做得太过火,只得无奈接受了这一安排。而朱小肥虽已习惯与他夜夜相拥而眠,在曲家人眼皮子底下却也是不好意思要求荣越陪睡的,于是只能怏怏不乐地独守空房。
幸好他爬了大半天的山也很累了,在床上抱着枕头滚了几个来回也就睡着了。第二天,朱小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洗漱完后胡乱吃了点东西后第一件事便是找荣越,却被曲家下人告知他正与大公子一同在前厅招待来访的客人。
朱小肥纳闷不已,他和荣越都是头一回来青溪,除了曲家父子,其他一个人都不认识,会有什么客人需要荣越来招待?
到了前厅门外,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传出一个清柔悦耳的女声“荣大哥,你没事就好,因为担心你和风柔妹妹的安危,我与母亲这阵子便一直留在青溪没回广平。”
朱小肥心里霎时格登一下,这不是在广平遇到的那位喻姑娘么?进了前厅果然一眼就见到了喻水瑶,仍是一袭烟色罗裙,娴静婉约,柔美雅致。荣越见他进来,连忙迎上前,低声道:“昨晚睡得如何?”
“还行吧。”朱小肥胡乱应道,心里有些闷闷的,脸上便清楚明白地表现了出来。荣越暗自失笑,趁人不注意在小胖手上偷偷捏了一把。朱小肥被他捏得有些痛,忍不住气呼呼地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