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专注认真,没有半分说谎的痕迹,跟以往打闹时判若两人;易承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下午时笼罩在心上的乌云一扫而空。
“后天要拍婚照。”
低咳一声掩饰勾起的唇角,易承昀放下汤勺,斟酌问:
“你真的不想请闻家的人?”
摆了摆手,闻徵苦笑道:“算了吧,免得扫兴。”
因时间匆忙,拍婚照的地点直接定在别墅花园,其中一组照片特意牵来两人的爱驹“玛莎”和“向日葵”,阳光灿烂中,英俊的两人手牵手,宛如两个在林中狩猎的骑士。
还有一组照片,是闻徵背靠喷水池低下头,易承昀半跪在地上,向他伸出手,两人对视的目光虔诚而神圣。
若说美中不足,或许是哪怕拍照时,易承昀仍旧是那副面瘫样。
闻徵看不过去,微踮起脚尖,恶作剧般伸手捏住他的脸颊:
“易先生,放开一点。”
摄影师抓紧机会摁下快门:“咔擦”
镜头里,易承昀低头看向闻徵,深邃的眼中全是爱人的模样;而闻徵双手捧起他的脸,眉眼弯弯,爱意似要溢出画面。
这次一共准备几十套礼服,是两人向易夫人提出要求从简后筛选的,一套拍个几十张,内外景足够他们从下午拍到晚上。
“你看什么?”
在房里换礼服时,易承昀好整以暇解下领带,大方迎上对面暗中观察的目光,半开玩笑问:
“羡慕?”
易承昀身材确实是好,平常西装革履,便能看出他肩宽腰窄,身材匀称;现时解开衬衣纽扣,结实的八块腹肌轮廓清晰,大概这就是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忍不住多看两眼,闻徵脸一红,不服输道:
“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好羡慕?看两眼会少块肉么?”
说起来,打从酒店那回,这算他俩第二次在对方面前毫无遮掩。
“是么?”
利索脱下衬衣,易承昀只穿一条长裤,雄性荷尔蒙爆发到顶峰,赤脚走近同在换衣服的闻徵,漫不经心道:
“那给我看回来。”
试图从他起伏的肌肉线条上移开视线,闻徵踉跄了几步,不自觉后退:
“为、为什么?你不能看你自己的吗?”
马术骑手有严格的体重要求,闻徵当然同样有锻炼出肌肉,只是比起易承昀始终要偏瘦一些。
“你有的我也有,”
故意重复他的话,易承昀像只逗弄猎物的黑豹,将炸毛的闻徵步步逼到角落,一手撑在墙上:
“那为什么不能看你?”
易承昀有个奇怪的癖好,不爱品牌,只用私人定制。
譬如他今天用的香水,是为他度身定做:以甜美的香草中和朗姆酒的辛辣,延绵的麝香后调给人坚毅挺拔之感,阳刚中不失绅士风度。
被饱满馥郁的微醺酒香气包裹着,闻徵脑子晕晕沉沉,退到墙边,避无可避;他后背紧贴在墙上,抬手去推易承昀,却在碰上那人健硕的腹肌时,似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咬牙道:
“禽兽,别过来。”
轻笑一声,易承昀垂眼打量他气鼓鼓的脸颊,像裹在蛋糕外的鲜奶油,又白又香。
禽兽还没下口呢,易承昀这么想。
闻徵只比他矮一点点,从他的角度,刚好能从那人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衣,瞥见里面一片莹白,以及若隐若现的……
易承昀眼神一暗,虽然只有一晚,印象中那处手感极好,光滑柔嫩;咬上一口,留几点红印更是赏心悦目。
悄悄扬起的手被猛地反摁到头顶,闻徵半张开嘴,难以置信地瞪着面无表情的易承昀:
“姓易的,放开!”
听见这个称呼,易承昀眉头蹙了蹙,不知不觉沉下脸:
“你该改改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习惯,还有,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意犹未尽往闻徵衣领下扫了一眼,易承昀伏在他耳边,鼻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草香,克制住自己不去咬他的耳垂,低声问:
“我们是正式夫夫,你不觉得该换个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