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坐在窗边,食指蜷起托着下巴,眉目英朗的不像话,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晕出一圈淡影,让他整个人如蒙上一层光晕。
关皑看的痴了,仿佛听到命运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直到,那个男人开了口。
“苦肉计用的不错,我差点就信了。”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病床,背着光,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鄙夷的眼神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十足的厌恶,又带着几分……失望?
“……什么苦肉计?”关皑疑惑的眨了眨眼。
她还没退烧,嗓子因为轻度的一氧化碳中毒而极度的沙哑,整个人憔悴的可怕,那声音听起来,活像是一只鸭子。
但是并不影响那双眼睛的澄澈。
郑京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张苍白的小脸,神色一点一点冷下去,一字一顿的开了口,“不要在我面前耍这种无聊的把戏,拿了拆迁款,尽早走人。”
不是她!
那他就没有必要客气,只当作一个钉子户,赶走就是。
关皑这时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应该是“盛远”的人,她努力的想挤出一个笑容,哑着嗓子开了口,“那房子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
她想辩解自己不是为了拆迁款,只是想保住父母留下的东西。
可是郑京华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只要结果,二十号之前,拿钱走人。”
这话说的不留余地,男人的眼神凌厉,甚至是凶狠。
关皑一顿,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差点就要说,如果不是齐放拿走了房产证,其实她也愿意配合拆迁。毕竟,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可是现在她改了主意。
这男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内里却着实是个眼高于顶的冷血动物。
“如果我就是不走呢?”
关皑的话音落下,整个病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郑京华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轻笑出声,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那我不介意让你,再自杀一次。”();